广袤的华北平原的上,
处暑时节,
一盏灯熄灭了,
他的秋天也在这一天停止;
川流不息的潮白河边,
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里,
扭秧歌的鼓声停了,
侠客的大鼓陷入了永久的沉默;
他没有了秋天,也就没有了冬天和春天,
明年的大年初一,
人们就不用去吸他家里的烟气,
也不用再求他家墙上那被熏黄的菩萨保佑;
大兴安岭、张家口、二连浩特,
在他的故事里总是年轻三十岁。
村里人都说他会武术,能飞檐走壁。
他说,“这辈子不知道应该坐多少次牢,从未失手……”;
从明天开始,
世界上便没有人再记得他的“丰功伟绩”,
连村里人也不再认识他,
只低头看庄稼或者手机;
侠客的鼓声停了,
侠客消失在河畔的夕阳里,
侠客再也不会回来,
就跟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2017年8月25日于香港大埔